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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梯升降在私密與公開間

某部港片裡有個很八卦的女人,嘴裡飄滿辦公室小道消息,當別人問她消息來源,她一概回答,在電梯裡聽別人說的。

    在王菲李亞鵬戀情的曝光中,電梯充當了重要角色。

    香港某媒體稱自己拿到王菲與李亞鵬電梯中親暱錄像。此錄像從何而得我們不敢妄加猜度,但大多數電梯內安裝有攝像頭卻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。然而,電梯就是這麼一個奇怪的地方,讓人在私密還是公眾的問題上左右為難,如王菲李亞鵬這樣有N多反偵察經驗的明星大腕都一時疏忽授人以柄,何況我輩。

    電梯門一關,在社會學上造成了一種電梯關係,孤男寡女或三男四女或一干人眾……有人群的地方就有人際關係,原則上講,空間越狹小越封閉,人際關係越密切。

    首先,電梯關係是一種信息的傳播。某部港片裡有個很八卦的女人,嘴裡飄滿辦公室小道消息,當別人問她消息來源,她一概回答,在電梯裡聽別人說的。因為隱蔽性較好,電梯成了某些人以小道消息強化友誼的陣地。很多話在辦公室裡不好說,乘電梯時,四下無人正好互通有無。

    其次,電梯關係是一種公開表演。張學友與張曼玉合演的《真的愛你》中,張曼玉猛追張學友時就故意等在走廊,以求「恰巧」與張學友同乘電梯。在電梯中邂逅,投其所好刻意表演一番,彼此留下良好印象,無論事業還是愛情都可能因此一步登天。

    電梯關係還是一種人際潤滑。即使一個你很討厭的同事,與你單獨同乘電梯,也要想辦法搭訕幾句。一來二去,你修身養性漸成正果,某些看似不可恢復的關係也在電梯中搞定。

    這樣看來,那些認為電梯就是代步工具,只要穿上衣服站進去的人是多麼無知和危險。

    電梯關係既然是一種社會學意義上的關係,總有人處理得好有人處理得不好。所謂好壞,原則與標準是分清私密與公眾。比如王菲與李亞鵬,本來千藏萬躲,卻一不小心前功盡棄。在電梯裡盡男女之歡自然是錯把公眾當私密的最典型例子,而那些面部表情僵硬、舉止粗俗、語言無理者,同樣有把電梯當自家客廳之嫌,否則怎麼沒有一點公眾責任感,逼人家接受你的垃圾行為?

    什麼時候應該利用電梯的私密性呢?傳八卦當然是其中一選。電梯私密性的另外一選是與某些特殊人物狹路相逢,完成電梯外不可完成之任務。比如,跟BOSS面對面提合理化建議,雖有越級申報之嫌,但在電梯中可不受辦公室條約控制。再比如與某人相逢一笑泯恩仇。假如不是電梯,隨便某方在哪個過道拐個彎,歷史就此改變,兩位大狹繼續殺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。

    電梯關係微妙之處,在於私密與公眾之間的自主轉換。其實,人生大多時候如乘電梯,徘徊於私密與公眾之間,很難說清哪個是你的哪個是大家的。私密時做私密的事,公眾時變公眾的臉,此話不錯,卻需各位苦練修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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